封闭的上大校园里这支由20多位退役男大学生组成的突击队,为何接纳了一名女生?

来源:周到上海

作者:乔一萌

时间:2022-03-16 14:55:00

八十多平米的上海大学体育馆新闻中心,有一个三平米的、用睡袋和桌子搭建起来的简易“空间”,独属于上海大学大二女生于昕然,她在这个小空间里,足足睡了七天。

“空间不大,但夜夜睡得很沉。”于昕然笑着告诉周到君。

本月初,上海大学开始进行封闭管理。得知消息的当天,于昕然在宿舍楼下看见了许多穿着迷彩服的身影,他们忙碌着,有的在引导师生进入检测点,有的在整理物资,有的拿着喇叭大声喊话来维持秩序……人流中的这抹绿色,格外鲜艳,引得于昕然久久注视。

于昕然从同学那得知,这群“迷彩服”来自学校的“橄榄绿突击队”社团,社团则由退役学生自发组成——严峻疫情之下,这群“迷彩服”奔赴在抗疫第一线。

于昕然回到寝室,立刻给“橄榄绿突击队”队长赵永吉发了一条信息:

“请问我可以加入‘橄榄绿突击队’吗?我是女生。”

随即,一个电话打来,正是赵永吉。他在电话里匆匆向于昕然了解了情况后,向她下达了第一个命令:

“请二十分钟后到武装部集合。”

就这样,于昕然成为“橄榄绿突击队”唯一的一名女成员。

于昕然当时的心情是激动的。

爱红装、也爱武装的于昕然,一直有个军人梦。一年前,她曾报名参加了上海大学国旗仪仗队,成为第一名非退役女生成员,后通过竞选成为副队长;去年,她曾报名入伍,但因为身体原因而未能如愿。

“穿上军装、成为军人一直是我的梦想。虽然之前未能如愿,但现在与退役学生一起,为大家服务,也算是靠近了这个梦想一点点,所以我格外开心。”于昕然笑着告诉周到君。

就这样,于昕然没有穿上挺阔的军装,但穿上了厚厚的“大白”防护服。

但第一天就遇到了难题。

到了夜晚,大家准备休息时,于昕然看着23名男队友,有些不好意思,呆呆地站立着。见状,队长赵永吉默不作声地爬起来,开始搬桌子搬睡袋,其他的男队友也纷纷起来帮忙。

不一会儿,一个简易的“女生宿舍”就搭建好了,大约三平米。于昕然走进这个小“宿舍”,忽然觉得全身有种轻松、自在的感觉。睡下后,她听着空间外队友们的呼吸声,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。那夜,她睡得很香。

接下来的日程,很紧凑。于昕然每天和二十多名男队友们一起6点起床,花半个多小时穿防护服,送饭送水,托运行李,引导师生核酸检测……二十多名队员,五个班次轮换接班,每一天、每个人都忙到说不出话来,吃饭也顾不上,汗水一直流。到了晚上十二点,所有人脱下防护服,脸上都是红而深的印子,衣服的内衬被汗水湿透了。

但忙碌和辛苦之外,让于昕然内心感怀最多的,还是那些快乐的时光。

每天晚上,音乐学院的周真和通信学院的刘涛,就会用笙和吉他等乐器演奏音乐。这时,大家就会短暂地停下手里的活,附和着轻声哼唱,快乐的笑容浮上脸颊;曾在入伍期间学会了理发的队员阿卜杜热西提,看见头发渐长的队员们,则会主动拿起理发器,帮助队员们理发。

“阿师傅理发店又开张了!”只要队里有人这么一喊,于昕然不抬头就知道,阿卜杜热西提又拿起了理发器。这时的她,常常兀自笑了,“这样的日子也是很快乐的。”

更让于昕然感到惊喜和害羞的是她的别称——“花木兰”。

“不知从何时起,‘花木兰’这个称呼在队里传开来。”于昕然回忆起来,可能发生在她帮队友们撕去面罩上的膜,可能发生在她帮队友们准备物资……当她听见“花木兰”这个美丽的称号,她才知道,原来自己的努力,是有人看到的。

“其实我之前总觉得,女生应该是被照顾的角色。但这段日子让我明白了,原来女生也可以照顾别人,也可以在帮助别人时,散发出灿烂的光芒。我喜欢‘花木兰’这个称呼。”

如今,校园防控状态有所变化,于昕然也听从指挥,工作之外,休息时就回到自己寝室。

“但我依旧怀念着这七天的时光,忙碌却快乐着。每天夜晚,睡在我柔软的床上,我就会回忆起那三平米的‘女生宿舍’,这三平米,在我心里撑起了一片大大的蓝天。”


责任编辑:陆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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